中国金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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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刊号:1672-4941
国内刊号:11-479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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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双宁:兼有诗书气质的金融家

2010年8月18日,备受关注的中国光大银行在上交所正式挂牌交易。从披露招股书到挂牌上市,历时仅仅28天,光大银行创造了A股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的最短记录。在正式挂牌后,此次上市的掌舵者光大集团董事长唐双宁感慨到,“五月花号终于靠岸”。
  “擅长诗歌,书法,略通金融。”这是唐双宁对自己的评价。就是这样一位有着诗书气质的金融家,注定在光大银行的历史上将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激情监管
  
  中国银监会大楼的旁边,矗立着一块石碑,上书“金融街”三个铿锵有力的金色大字,题词者正是唐双宁,然而这只是唐双宁的“副业”。
  唐双宁1954年出生于辽宁北镇,1 971年12月正式参加工作。在2003年5月出任中国银监会副主席之前,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银行工作:1982年至1989在中国人民建设银行,1989年至2003年在中国人民银行。出任银监会副主席之后,唐双宁分管城市商业银行监管工作。
  起步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在城市信用社的基础上组建起来的城市商业银行,由于体制,机制,管理水平,人员素质等方面的先天不足,在当时的发展中积累了大量风险。从1995年到2002年,其间共有100多家城市商业银行在市场上经营。开始,按照四级分类,账面不良贷款率是30%,如果按五级分类可能会超过50%,资本充足率可能是负数。为了化解这些风险,当时人民银行做了大量的工作,先后召开了三次城商行论坛及监管工作会议,甚同分析形势,查找问题。
  2003年4月28日,中国银监会正式挂牌,开始履行职责。5月,唐双宁上任后,立即投入到城商行的监管工作中。其间,他先后五次参加了在南京、银川、深圳,济南,北京等地举行的全国城市商业银行工作会议和城市商业银行发展论坛,总结交流城市商业银行改革发展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提出风险化解。改革发展的一系列措施和要求,制定城市商业银行发展思路。
  在唐双宁的努力下,从2C03年开始到2007年,城市商业银行不断化解原有风险。不断改革发展壮大。在2006年度英国《银行家》杂志公布的全球1000家大银行排名中,国内有9家城市商业银行成功入围。2007年,南京银行,宁波银行,北京银行等城市商业银行先后实现了上市,步入了一个良性的发展轨道。
  唐双宁是一个非常富有激情的人,更是一位性情中人。在银监会工作期间,他每天工作长达12小时以上,三分之二的星期天都在加班中度过。但是在这种工作强度之下,他不仅创作了层出不穷的书法作品、诗歌、散文,更创造性地提出了许多富有哲学内涵的监管理论。比如他提出的金融理论的“汤水效应”,银行监管的“四维论”,国有银行改革的“三段论”、“形似神似论”。农村信用社改革的“四棒论”,金融发展的“四不平衡论”,农村金融的“九龙治水论”,等等。初听,觉得像诗,像散文,但仔细研读之后发现,他的比喻其实是非常到位的。
  
  光大之道
  
  2007年6月底,由于工作需要,唐双宁从银监会副主席调任光大集团董事长。对于这种由裁判员向运动员的角色转变,唐双宁用一幅对联表达了其心态转变:在机关昂首挺胸做公仆,否则没有权威;到企业猫腰低头当主人,否则没有钱赚。横批:大致如此。
  外界普遍认为,当时除光大银行和农业银行外,国内的大中银行基本上都已上市,而由于历史原因,光大集团所属企业数量众多,子公司、孙公司错综复杂,光大集团的改革恰如一部“天书”。
  唐双宁曾说,“中国的事,心态是急不得等不得,力度是大不得小不得,进度是快不得慢不得”,在循序渐进中,他从宏观上给光大的改革圈定了“三大战役,四大战场”,光大银行改革的三太战役是重组方案出台,注资到位,公开上市;而光太集团改革的第一战场是金融企业,第二战场是实业企业,第三战场是成立“中国光大金融控股集团公司”,第四战场是在港企业。
  2007年6月20日,唐双宁上任。8月8日,光大集团改革重组方案得到国务院正式批准,同意汇金公司向光大银行注资人民币20。亿元,明确了成立中国首家金融控股集团的重组方式。但随后重组的艰难出乎意料。新老股东出现了权益分歧,汇金的立场是,以每股1元的价格购买光大银行200亿股新发行的股份,同时光大银行老股东按照50%的比例缩股,为历史上缩水的净资产买单,从而使光大银行实现每股净资产达到1元的上市要求。但已经形成联盟的光大银行老股东在2001年之前的入股价格均接近2元,而此时光大银行每股的市场价值已达7元,汇金以每股1元入股,本身已经使老股东股权缩水,他们无法再接受二次缩水的要求。
  这几乎是唐双宁在光大最艰难的时期。为了重组之事极度失眠,他不得不一夜两次服安眠药入睡。作为备用方案,他向国务院争取到了市场化重组光大银行的批示,与此同时加大了对原定方案的攻关。在拖了数月之后,汇金作出让步,以每股1元的价格向光大银行注入200亿元,老股东不缩股。在此过程中,很多人不知道是什么让唐双宁打动了汇金公司。唐双宁说,是矛盾转化原理让他挺了过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让他成功地劝说了他的谈判对手。
  业界公认,唐双宁上任后,光大“改革起步了,指标改善了,人心基本稳定了,形象初步改变了”。2008年,光大银行取得了成立16年以来最好的经营业绩,当年实现净利润73.6亿元,不良贷款率为1.97%,资本充足率为9.13%,拨备覆盖率为152.4%。同时,光大证券上市也获得发审委通过,主要业务指标行业排名前10位以内;光太永明寿险公司拓宽了业务领域;香港光太控股公司稳步发展;光太国际公司环保业务独具优势;光大实业集团已经挂牌。
  2008年,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让世界震惊,同时也催生了众多的“事后诸葛亮”。但早在2007年初,唐双宁就写过一篇《认识经济运动规律,警惕经济拐点下的金融风险》的文章,对金融危机似有预见。2008年5月,他在华尔街与几位国际金融大事对话时,太亨们认为次贷危机已经见底,唐双宁认为远未见底,后来雷曼兄弟等事件都证实了他的预言。其后,他作出的下一步走势预测,几乎都被事实所证明。这大概就是哲学的威力吧。
  
  诗书情结
  
  熟悉唐双宁的人都知道,说起他,不能不说书法。
  书法和金融,本风马牛不相及,正因为如此,不少对唐双宁不太熟悉的人还闹出了笑话。比如经常有金融界的人打电话给他,说有一书法家的名字和他相同,他说“可能吧”;也有书法界的人打电话给他,说有一金融家的名字和他相同,他反问“是吗?”
  唐双宁为什么会和书法有特殊情结?唐双宁说,自己最早练习书法是从抄大字报开始的,后来书法就成了他休息的一种方式,因为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再后来就变成了一种业余爱好,从被动变成主动,对书法产生了兴趣;再后来就变成了一种需要,不能离开了。
  而在众多章法中,唐双宁又对狂草情有独钟,他的狂草作品左右驰骋,太起大落,险劲峭拔,饶有韵味,给人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国学大师文怀沙评论唐双宁独辟蹊径,自成一派;著名书法家杨仁恺也曾说,其作品若长枪大戟,屈铁盘丝,豪放不羁,气度恢弘,于无法中而有法。
  除了书法自成一派之外,唐双宁对书法也有其独到的理解。他认为,书法是以汉文字为对象,以中国传统的笔墨纸砚为工具,以书外功夫为基础,用以宣泄情绪,创造美感的一种艺术。而书外功夫就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经万件事、师万人长,抒万般情,拓万丈胸。
  有的朋友看唐双宁每天工作超过12小时还不可开交的样子,问他累不累?他总是反问道:你打篮球累不累?累!但有瘾,有瘾就不累。
  现在,在唐双宁眼里,一张白纸就好比宏观调控全局,章法的横与列、字体的大与小,用墨的浓与淡,下笔的迟与速,就好比进行宏观调控,就好比在用贷款政策、利率政策,准备金政策,进行不同的调控。楷书,隶书、魏碑、篆书,整整齐齐,比较刻板,好像计划经济的调控方式,草书顺其自然,连绵环绕,是市场经济的调控方式,所以他经常在工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写写草书,就产生了灵感,产生了工作思路。
  “所以艺术同我的工作是相通的,书法不但成了我最好的休息方式,而且同我的工作相得益彰。”唐双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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